直擊風暴中的趙本山:他的孤獨和快樂

[摘要]這是中央文藝工作座談會結束後的第22天,由於趙本山沒有被邀參加這次會議,關於他的傳聞每天都在發酵。從趙本山的臉上看不到太多的情緒,面對一些關懷,他回答得最多的是:“沒事,別擔心。”

騰訊娛樂專稿(文/楚飛 趙振宗 圖/楚飛台中月子中心收費 趙振宗 策劃/雞蛋 責編/露冷)

11月7日,《鄉村愛情8》正式殺青,中午,趙本山穿著一件顏色鮮艷的外套,坐在劇組賓館的食堂裡大口大口地嚼著烤紅薯。下午,他已經約好瞭“本山民樂團”那幫老頭一起排練,這個樂團由趙本山在今年1月組建,共有80多人,大多數成員是趙本山成名前的老同事,他們都是一群文化志願者。他臉上露出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輕松。

這種輕松的狀態,被一通來自新加坡的電話打破,電話那頭是趙本山的女兒妞妞,這兩天,因為新加坡的一場官司,讓趙本山又落入瞭移民的傳聞之中。女兒很擔心父親,另一方面也有些不知所措,甚至不敢出門。

趙本山對女兒說:“明年你18歲瞭,快成人瞭,要學會承受,做爸爸的女兒就要承受這些。別擔心,好好讀書。”

放下電台中月子中心費用話,趙本山變得有些沉重。

接到女兒電話,趙本山深情有些沉重。

11月6日,在距離鐵嶺市中心還有40公裡的馬侍郎橋村。趙本山正在為《鄉村愛情8》趕拍一場重頭戲,劇組這幾天就要殺青瞭。天氣好得很,是個艷陽天,所有的主角都在,屏住呼吸在一旁看著趙本山,導演喊cut,趙本山立刻摸出煙來,點著,大吸一口。

距離騰訊記者上次在深圳“劉老根大舞臺”開業時見過他不到半年,明顯感覺他比在深圳時疲憊和蒼老。自2009年上海大病一場之後,原本能一頓喝兩斤酒的趙本山,把酒戒瞭,但煙卻愈抽愈烈,每天能抽一包半,他說:“人不能把所有愛好都戒瞭。”

這是中央文藝工作座談會結束後的第22天,由於趙本山沒有被邀參加這次會議,他成瞭媒體的聚焦點,傳聞、揣測幾乎每天都在發酵。從趙本山的臉上看不到太多的情緒,生氣和憤憤不平更多來自他的徒弟、本山傳媒的工作人員。面對一些關懷,趙本山回答得最多的是:“沒事,別擔心。”

當天,拍完“謝廣坤傢”的戲份,劇組要轉場到一公裡之外的“小蒙豆腐廠”,看著院外發動的汽車,他向司機揮瞭揮手,丟下一句:“我想走走”,司機便發動汽車絕塵而去,隻有徒弟“趙四”劉小光和“劉能”王小利默不做聲地跟在身後。

這是趙本山在馬侍郎橋村駐留的第三個月。

趙本山喜歡在兩旁都是苞米地的鄉間小路散步,劇組人都習慣瞭他的這種狀態,大傢並不擔心趙本山會被認出和圍堵 這個村居住瞭300多戶1000多人,雖然幾乎都認識趙本山,但長久的相處,已經對趙本山是個名人這件事木然,他們在路上碰見趙本山,會禮貌地打個招呼,但也僅限於此。相反,趙本山變得主動健談,碰見村裡的老婦,他摘下帽子,指著自己的腦袋問她:“你看我多少歲瞭?”“60多瞭吧!”老婦應道。趙本山大笑:“你猜錯瞭,我離60都還差2歲呢!”

那場大病之後,趙本山就開始不再染發瞭。如今他的頭發,已近乎全白。

這段時間趙本山的身體不錯。他說,他喜歡這裡的山,看著就舒服。他也喜歡這種見誰都能隨口聊上幾句的感覺。他不怎麼愛去外地,“再好的景也就看第一眼新鮮,待上10天就特別想傢,而且隻要有華人的地方,都會被認出來,待著也不方便。”

一公裡的路走走停停,走到“小蒙豆腐廠”,夜幕已經降臨。他在院落裡招來“趙四”、“劉能”、“王老七”開始對臺詞。期間,有人上前問他冷不冷,他搖瞭搖頭,但還是有件大衣披在瞭他的身上。

接下來的這場戲是趙本山扮演的“王大拿”勸“劉能”和“趙四”兩親傢和好。

“世界上沒有敵人,敵人都是自己造出來的”;

“沒有過不去的河,看你想過不,過不去,繞到源頭就過去瞭”;

“你得適應別人才能生存”……

話是趙本山說的,但卻是劇裡王大拿戲裡的詞 。對完臺詞,趙本山還不忘囑咐徒弟,要把公司藝委會的精神背下來,用到以後的創作中,“就是要寓教於樂,不僅要讓觀眾笑,還要讓觀眾笑完有收獲。”

11月6日,趙本山正在為《鄉村愛情8》趕拍一場重頭戲。

趙本山是從鐵嶺走出去的,這個地名也被他無數次地“植入”到春晚的舞臺上,但在鐵嶺下轄的小村莊,趙本山的名頭也沒有想像中好使。村民們的態度簡單而直白:“他來一天我們歡迎,但要是整天在村裡拍戲,沒給村裡帶來效益,我們也受不瞭。”

今年中秋節,趙本山給每傢每戶都送瞭兩斤月餅和兩瓶酒。在此之前,他們覺得趙本山就是電視裡的大明星,而在這之後,趙本山逐漸成為瞭“人還不錯”的老鄰居。村裡超市的老板喝完瞭趙本山送的“老龍口”酒後,酒盒沒扔,一直就擱在店裡的貨架上。

村民金大姐把自傢的房子免費借給瞭劇組,變成瞭“香秀的傢”,劇組向她保證,所有拍戲用上的傢具都不搬走,可以用於她以後發展旅遊。現在,金大姐已經在大門上掛起瞭簡易招牌 “香秀傢”住宿、拍照50元,已經接待過幾撥客人。金大姐覺得她還需要一張和趙本山的合影來裝點這個旅遊景點,於是在趙本山來傢裡拍戲的時候,她拿出相機徑直走到瞭他面前。

趙本山問:“你誰呀?”

她理直氣壯地回答:“我是房東。”於是趙本山答應瞭她的要求,“來來來”。

在劇組離開前,金大姐還有一件事要做,趙本山來她傢拍攝前和她簽訂瞭合同,如果傢裡東西有損壞對方要照價賠償,她認為傢裡的地板被踩壞瞭,所以拿著合同找劇組要錢。

不過提起村民,趙本山都是感激,他老是講一個例子:“這村裡的人淳樸啊,村裡老人去世瞭,怕影響我們劇組拍攝,把吹拉彈唱都給停瞭!”村民們倒不覺得這算什麼,他們駐足長遠,早就聽其他人說瞭,“前幾部的拍攝地,如今已經變成瞭旅遊景點,進村就要50元門票。”

為帶主創團隊的新人,《鄉村愛情8》趙本山掛帥瞭總導演,凡事都更加親力親為,每天拍戲結束的時間晚瞭許多,經常在深夜才收工。還有幾天戲就要殺青,餘下要拍攝的內容相對不多,趙本山得以下個早班,去村長傢吃頓飯。

車子拐瞭幾道山路,到瞭村長傢門口,看傢狗上來蹭蹭,與老人很是親熱,這隻狗也會在《鄉8》裡出鏡。

外邊冷,村長出來招呼他進門,傢裡的女主人唐大姐和婆婆正在廚房忙著,沒一會功夫,炕頭上已是滿滿一桌子的東北傢常菜,粘豆包、烤白薯、用盆裝的燉肘子,趙本山已熟門熟路,跟大傢客氣一兩句之後,掰開瞭白薯就往嘴裡塞,“老好吃瞭”,他顯然餓瞭。村長開瞭一瓶白酒,給趙本山的酒杯裡象征性地倒瞭一點點,村長也知道,“他不能喝酒,戒瞭。”

氣氛很好,就像他的小品裡大結局經常出現的:合傢歡。老人樂呵呵,小孩睡炕頭,白酒一小杯之後是清茶一壺。吃飽瞭,就勢往炕上一躺,打個老人哈氣,嘮嘮嗑,說說往事。唐大姐說,趙本山最喜歡在飯前飯後給大傢講講笑話,趙本山坐在炕頭講,一傢人坐在沙發上聽,大傢聽的時候都不敢喝水,怕笑噴。

女主人有著東北人慣有的幽默,她回憶第一次去請趙本山上傢吃飯的情景,“俺們尋思,人傢那麼大腕兒,天天不得魚翅、海參的,沒想他真會來,所以咱也真沒做啥準備。”結果是,一桌子酸菜餡兒餃子成瞭老頭來她傢吃的第一頓飯。“老頭真吃啊,老香瞭。”唐大姐用“老頭兒”稱呼趙本山,“可不咋地,你看他窩在炕上吃飯,那不就一個東北土老頭兒麼?”

在炕頭上小憩瞭一會,趙本山帶上帽子,向主人致謝告別:“你們先嘮會兒,我還有場戲要拍”推開門,寒風鉆瞭進來,刺骨的冷,唐大姐嘆息瞭一聲:“這老頭其實挺可憐的。”她去過趙本山在沈陽的基地,“夜裡兩點瞭,我們要走瞭,回頭再看他,整個基地裡就他這麼一個老頭兒,這兒瞅瞅、那兒看看的,挨個屋關燈,周邊兒一個人也沒有。就那背影,看著真是讓人辛酸。”

趙本山沒事喜歡在村裡走走,和村民聊聊天,有時還給村民說說笑話。

趙本山的司機小王,跟瞭他8年,當年趙本山在雲南參演《落葉歸根》,認識瞭小王的父親 當地的一個普通農民。受對方之托,趙本山把19歲的小王帶到瞭身邊當司機兼助理,小王也成為和趙本山走得最近的人,一年隻回一次傢,見趙本山的時間比自己的父母還要長。

小王口中描述的趙本山生活,有些過於乏味:基本不愛出門,即便出去,隻要不參加公開活動,也都隻帶著他一個人,趙本山時不時會問問27歲的小王最近的感情狀況,盤算著他多久沒和女朋友見面瞭,問完之後,他會讓小王把車鑰匙留下去談戀愛,自己開車出門辦事。

每次春晚,趙本山都是前呼後擁,看上去聲勢浩大,但小王說,趙老師其實不喜歡這樣的狀態,坐在車上,無論對孩子,還是對徒弟,他說得最多不僅僅是低調,而是低頭。

他眼中,趙本山有很多身不由己。

早年去沈陽市中心一傢商場做活動,大傢聽說趙本山來瞭,都跑去看,出動瞭好多警察,趙本山還和司機走散瞭,在一條消防通道裡一通狂跑,才勉強脫身。開著車在門外等待的司機,已經焦頭爛額,根本不知道趙本山會從哪道門出來。

趙本山現在隨身都攜帶一條圍脖,天冷的時候很扛風,但真正的作用是隨手往上一拉,便是口罩,罩住他整張臉,沒人能認出他來。上周他去哈爾濱拍戲回來,他決定坐高鐵,從哈爾濱到沈陽兩個小時。他就是把圍脖往臉上一蒙,一行七個人買的票是在最後一節車廂,列車長和乘務員過來跟他合影,“因為是實名買票,列車長和乘務員早就知道他在車上。”司機說。

不敢出門,更不敢輕易去醫院看病。趙本山睡眠不好,一天也就睡四小時,晚上要服用安眠藥。就在前幾天,趙本山在吃安眠藥的時候,身邊找不到水,就喝瞭牛奶,沒想到,牛奶加安眠藥起瞭化學反應,一瞬間身上就起瞭紅疹,又癢又痛,“撓哪哪紅一片”,他馬上給司機打電話,當時已經是半夜三點瞭,司機用手機拍瞭幾張圖,趕緊跑去鐵嶺的大醫院,讓醫生開瞭藥。“他敢去醫院麼?隻怕第二天又要上娛樂頭條說他身體出事瞭。”司機小王說。

趙本山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電影,連自己出演的《一代宗師》也沒看過。趙本山上一次看電影是馮小剛(微博)的《私人訂制》,公司包場看的。

排名第22位的徒弟楊冰提到師父最讓他心酸的事,是趙本山拍超市戲份時問他,“現在超市裡真的是推個車就能隨便拿東西麼?” 他從來沒有進過超市,購物經驗停留在櫃臺和售貨員時代。

趙本山在片場理頭。因為生病的緣故,他早已不再染發。

所有的徒弟提到對趙本山的印象,都是一個字:“怕”,而徒孫們看見趙本山的反應則更為誇張,見他都繞著道走。唐鑒軍是趙本山的第一代弟子,現任本山傳媒藝術團團長,跟瞭趙本山十幾年,也還是怕他,“有時候他突然打過來電話,我也會心裡一激靈,心裡得先琢磨一遍,是不是最近犯啥錯瞭?”

就在拍戲的間隙,在“謝廣坤”傢裡那間低矮雜亂的平房裡,趙本山又劈頭蓋臉地把唐鑒軍說瞭一通,起因是團裡一件事處理不當。在師父面前,唐鑒軍正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,低著頭聽訓:“藝委會新創作的二人轉唱詞很好,你要帶頭背熟,你是團長,不能不重視,不能(在心裡)把自己給撤瞭。”

唐鑒軍說:“師父發火,多數時候都跟演戲有關。”這是趙本山最放不下的,2009年,趙本山在上海病危,給當時陪在身邊的的唐鑒軍除瞭交待一些傢裡的事之外,最重要的囑托是:“一定要管好手下這幫師兄師弟,你們走到今天不容易,不能散!如果散夥瞭,出去沒人瞧得起你們。”

這差點成為趙本山的最後的遺言。

趙本山曾經說他不怕死,在上海生死一線的時候,他也沒掉淚。大病初愈回到沈陽,發現公司一切照常運轉,弟子們還都在臺上台中產後護理中心介紹演著,他笑瞭。趙本山最害怕二人轉不轉瞭。目前東北有過萬靠二人轉謀生的民間藝人,徒弟們都清楚地知道,“如果師父倒下瞭,就沒有一個扛大旗的人瞭”。在唐鑒軍、楊冰、劉小光、趙海燕這些跟瞭他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弟子們心裡,他們從未敢去想如果哪一天師父不在瞭,他們要怎麼辦?本山傳媒要怎麼辦?二人轉要怎麼辦?” 眼下讓趙本山放心的是,“劉老根大舞臺”沒有他生意照樣很好,“以前沒有我,大傢都不願意擱那看。”

而對於徒弟們,趙本山也知道,哪怕已經大紅大紫如小沈陽(微博),也不過是當下很紅。“他們的文化水平都有限,在一個熟悉的范圍內他能演好,但是如果跳出這個框,他可能理解劇本都很費勁。很難有進步。”

對於弟子,趙本山實行的是標準公司化管理,用制度約束人。楊冰剛進本山傳媒曾私下接活,結果被趙本山在全員大會上對他進行瞭通報批評,並宣佈:“楊冰從團長助理降為普通員工。”經過瞭幾年的考察,楊冰才得以重新回到領導崗位,成為瞭公司工會副主席,並入瞭黨。小沈陽也是一樣,曾當著全公司的面作檢討。

唐鑒軍說,師父的原則是,“小毛病可以歸攏,說一次改瞭就行,但不能說瞭不聽,屢教不改”。曾經趙本山發現瞭一棵苗子,相當看重,一度想收為徒弟,但他總改不瞭在演出中講黃段子的毛病,趙本山就不再準許他演出,“師父說他這樣演是禍害二人轉,讓他先離開,改瞭毛病再回來。”

另一層“怕”,是趙本山的事無巨細,誰傢買新車瞭,誰傢老人生病瞭,他都一清二楚,唐鑒軍說:“兩口子拌架,即使是深夜,他都會把兩人叫到自己傢裡當面說清楚。”

但觸犯法律,這是大毛病,是屬於趙本山一步也不能觸碰的雷池。“如果觸犯瞭法律,誰都幫不瞭你們。”他說。

趙本山對弟子瞭如指掌,但形成鮮明反差的是,接受采訪的所有的趙本山弟子都說:“我們走不進師父的內心,他其實挺孤獨。”

“他的事我們沒法去幫他分擔,我們怎麼說?師台中月子中心餐點父,有啥煩心事,跟我們說說,我們給你出出主意,這不現實。”徒弟楊冰說,“這就好比傢裡的父親遇到瞭難事,也不可能跟孩子倒苦水。”

他們看到的趙本山,隻是不睡覺通宵達旦地寫毛筆字和拉二胡。《蘭亭序》他能倒背如流,手抄瞭很多頁的《心經》。

趙本山的手機裡沒存任何人的電話,一般他要給別人打電話,就直接輸號碼,他說,其實給他打電話的也就那麼幾個人,號碼他都能背下。

趙本山參加樂團排練,沉醉其中。

和趙本山走在村裡的馬路上。一路上,下地的,在路邊修水渠的,傢裡正在碾玉米的,都會遙遠地打個招呼。他現在還經常回他的老傢蓮花村串門,因為那裡有他的光腚一起長大的兄弟、同學,回去跟他們坐坐嘮嗑,覺得心裡很舒坦。

他會感慨,如今的世道,想做點好事都難。但他這麼多年依然還在做。

司機小王說,有一個農民得瞭心臟病,沒錢治,想對趙本山求助,但又苦於見不到他本人,於是就托人送一瞭一封信到象牙山(《鄉愛7》拍攝地)給正在拍戲的趙本山,趙本山派公司的人去調查清楚之後,捐瞭十幾萬,把那人的病治好瞭。還給他在本山傳媒安排瞭一份司機的工作。

馬侍郎橋村裡有一個公認的智力障礙者,知道和趙本山套近乎能有好處拿,每次看見趙本山,他都會繞過工作人員去和趙本山握手,第二天,和趙本山再次撞見,趙本山讓司機從車上拿來一雙新球鞋送給瞭他。

“這種事太多瞭”,趙本山身邊工作人員說。由於他的知名度,在東北,會有很多人因為各種事求到門上來,“最多的還是沒錢看病這種”,但由於很難鑒定真偽,所以趙本山有時也無能為力。看到電視上類似的新聞,有時他會去悄悄捐錢。

2014年年初,趙本山在鐵嶺成立瞭“本山民樂團”,組團初期有50多人,現在隊伍壯大到80人。他們都是趙本山曾經在縣團、市團的老同事,用副團長張宏偉的話來說,那都是曾經在糞堆上、屋頂上、豬圈旁邊搭臺演出、擠同一個被窩的老哥們。

樂團每周二排練,趙本山有時間一定會到,哪怕是從北京趕回去,“他每次來打個招呼,把外套丟一邊,自己搬上板凳就開始拉二胡。”另一個副團長韓增明說,這個樂團會組織不定期慈善義演,不收錢,下鄉演也不吃老百姓的飯,到現在為止,一共演瞭十來場,趙本山參演瞭5場。

光樂器就花瞭上百萬,團裡的每個人都能拿到演出補貼,最累的時候能拿到上千塊,這些錢全部都由趙本山自己掏腰包。樂團排練的地點是鐵嶺劇院,場地、燈光、舞臺都不收錢,趙本山偶爾叫上幾個有名氣的弟子去演出一次,就當是抵場租瞭。

“為什麼要花錢來做這些?”趙本山知道,他們都是退休的藝人,是鐵嶺的文化符號,組織大傢出去慈善義演,老百姓都愛看,到哪都很受歡迎。

“我隻有在這裡,我才真的快樂。”

樂團的成員都是趙本山的老夥伴,和他們在一起趙本山很開心。

趙本山先拿京胡和大傢排練瞭一遍《夜深沉》,之後又拿起二胡,把《江河水》排瞭一遍,二胡聲低沉,如泣如訴,趙本山沉醉其中。

“都把我拉哭瞭。”不知道誰說瞭一句。

排練完,一幫老哥們兒都圍瞭過來噓寒問暖。“大傢最近可能都看到網絡上的一些東西瞭,也知道好多朋友記掛我,我今天來這兒,也是告訴大傢,我好好的,看到大傢都在認真排練挺開心。”這是趙本山這麼多天以來,第一次主動提到最近的新聞,眼前面對的不是媒體,而是一幫昔日的老戰友。

沒想到面對一群平均年齡超過62歲的老哥們時,趙台中市月子中心本山動情瞭。

而這幾日,盡管趙本山很享受窩在馬侍郎橋村拍戲的時光,但他的身邊,其實並不平靜。

離殺青還有兩天,在“謝廣坤”傢拍戲,下瞭戲,趙本山去一墻之隔的炕頭坐一會,炕還未生火,炕體是冰涼的。他一落座,就有一撥一撥的人過來找,有談合作的,有趁閑暇拿文件找簽字的,劇組裡送水的小哥通常都要喊“借光借光”,水才能遞到趙本山手裡來。挨著他最近的,是本山學院的崔院長,他嘴上說著,隻是順路過來看看,但其實是過來安慰這位老朋友,但沒等他細說完,趙本山就擺擺手,煙一根接一根地點,“沒事的,我又不上網,看不著那些。”

電話也多起來,外地朋友也來電話,他不緊不慢地掏出諾基亞,上面還有一個透明的耳機線,“放心吧。沒事,說就說吧。謝謝你。”

民樂團裡的老哥們兒其實也是觀眾,也關心趙本山今年到底上不上春晚,趙本山靠在座位上,說瞭真心話,“我對春晚的態度呢,我已經是一個過客瞭,得讓給年輕人,也歇口氣。還有最大的問題,如果你拿不出好作品,你哐嗆一聲倒在舞臺上邊,這就是一大笑話瞭。”一個老哥們兒又說瞭,你天天和我們這幫老哥們兒玩多快樂,別去整二人轉,還圖啥呀?都這麼大歲數瞭!趙本山笑著說:“要是沒二人轉,咱還能成為老哥們麼!我要是不搞劇場,我還有能耐把你們聚在一起做文化志願者嗎?都退休瞭。我是傳承人,這門藝術是咱東北的,收瞭這麼多學生,做大瞭放不下瞭。”

因為當天晚上《鄉8》還有一場戲,趙本山必須在,穿上外套,就匆匆和老哥們兒道別。

一群老哥們都叮囑他保重,其中一個問,“你咋瘦瞭?”趙本山說,“我減肥呢”。“我怎麼一直減不下去呢?你咋減的?”“沒事你求幾個朋友編你幾條,擱網上一發,不光你瘦瞭,你傢人也瘦瞭。”大傢夥都樂瞭,包括趙本山自己。

騰訊記者跟著他走出劇場的時候,趙本山心情還好,“你們說,移啥民啊,我的戶口至今還跟他們擱一起,在鐵嶺銀州區,我還恨不能遷回老傢蓮花村呢。”

這是他對於這些天所有傳聞,所做的唯一一次正面回應。

這幾日,趙本山再一次身處風暴之中。騰訊記者去沈陽之前,曾試圖聯系本山傳媒的藝術總監劉雙平,希望約一次趙本山的專訪,因約采的媒體太多,被對方婉拒。

但我們還是來到瞭馬侍郎橋村,原本希望能混在遊客群裡,不事聲張地靠近他,但很快被他識破。意外的是他未下“逐客令”,隻說:“你們可以在這裡看看我怎麼生活,和我身邊人聊聊,但我沒什麼好說的,是好是壞,你們隨便寫。”

我們得以近距離地觀察到這位風暴中心的老人他的一舉一動。村民逗樂、批評徒弟、給村民送鞋,這些都收在我們的眼底。天黑瞭,他要去村長傢吃飯,看到我們居然還在,這一次,他說,“走,跟我吃飯去吧。”

關於那些傳聞,他一個字也沒說 對他身邊人,他也從不提起。

風暴從四面八方湧來,但風眼平靜異常。

我們記錄下這一切。那未必是全部的趙本山,但是我們這幾天所見所聞的趙本山。

版權聲明:本文系騰訊娛樂獨傢稿件,未經授權,不得轉載,否則將追究法律責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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